這一切是這樣開始的。我跟她甚少相逢,多為精神上的。近來再次讓我遇見是在白紙黑字的授獎名單上—她是島嶼上最高學府頂尖科系的狀元,其實我不在那紙上、我在紙上的年紀早就過了,只是被動的映入我眼簾。
她永遠都是最強的,實踐著社會上阻力最小的路,她是成功者。我曾經有那麼一刻緊跟在後,但仍然難以望其項背。我們的世界早已撕裂成兩個不相干的平行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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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二十分—準時於否只有一線之隔。遲到三次會被記警告,在那仍然會被學校威權所恫嚇而懼怕的年紀,可是很嚴重的。女王(是的,就讓我稱呼她為女王吧)每天總是風塵僕僕的在七點二十分的鐘聲響完之前不疾不徐的踏入教室,彷彿很珍惜不在學校的每分每秒,或也許她覺得在學校的時間很浪費人生吧。
女王也是個抄筆記的佼佼者。十幾歲出頭的年紀,原來已經可以把老師口述的內容同步整理成手上的文字,那時的我儘管目瞪口呆也不敢驚呼—尤其是國文課本、歷史課本,幾乎每一頁都是滿的。
在那個愛笑的年紀,也許是某科老師的黃色笑話早就逗得大家花枝亂顫,而女王通常只是靜靜的在臉上漾起一抹微笑,更多時候她甚至一笑置之繼續回到自己專注的世界。有人說她不盡人情,但即便她不特別與大家繫上連結,她仍常是大家默默矚目的焦點。她絕對是個遺世獨立的女王。
有人被她的文靜吸引了,荒唐!荒誕不羈,女王才不配與一個純粹只是喜歡她文靜的人相許。女王只配讓夠強的人追上。我當然是不會喜歡上她的,對我來說那是一種自私的仰慕,我想成為她所屬平行時空的一份子,我也想與她成為無話不談的對象。事與願違,一切枉然;就在那隻手可觸的距離,那些回憶開始從指縫間流逝。
我的鉛筆盒永遠還有那兩支筆,深紫色跟橘色的Mitsubishi Uniball 0.38,這是我唯一可以與她存有連結的方式。至少我以為,可以從中獲取一些力量。你可以這麼說,有時候她的確是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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